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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五十五章危機一最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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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五十五章危機一最後

越往前走,蕭舞越發能肯定,這個綁匪一定是和巫家村相關的,因為他帶著自己奔向的正是巫家村的方向。

他們繞過臨晉鎮,在鎮外過了一夜,蕭舞發現那男人深深凝視著臨晉鎮,眼眶潤濕,情緒似乎有些激動。當他註意到蕭舞在好奇地偷瞄著他時,他第一次沖著蕭舞露出了兇狠的眼神。

蕭舞有些心驚,但是直到這個時候,她還是沒能夠搞明白,這綁匪到底是為了什麽綁架了自己,他又是要替誰來報覆呢?

天亮了,男人帶著蕭舞又上路了,臨晉鎮被遠遠地甩在了後面。那男人頭也不回,死命地往前趕著馬車。蕭舞在車廂中是苦不堪言。知道自己懷孕了之後,蕭舞是更加地註意保護著自己的肚子。這麽折騰著,肚中的孩子竟然還是沒什麽動靜,蕭舞也只是暗自慶幸了。

馬車越往前行駛,蕭舞越發心驚肉跳,有種正在接近死神的感覺。終於這一天,這個男人終於停下了前行的腳步。他將蕭舞從車上拽下來。

蕭舞看清了,眼前頹敗的模樣,正是衰敗後的巫家村。這個男人在這三個多月後,蕭舞第一次聽到了他的聲音,那是滄桑嘶啞的聲音。

“巫家村。”那一聲裏卻也是飽含感情,蕭舞能聽出那裏面的眷念和回憶。這不像是和巫家村有仇的樣子呀?

那男人轉過身,第一次正面對視蕭舞,“能死在這裏,也是你的榮幸,你也是從巫家村出來的不是嗎?”

死在這裏,蕭舞強壓下心頭的害怕,嘗試著和這個男人搭話。“你,也是巫家村的村民?”那男人點點頭,“我一直當自己是巫家村的人,雖然村長將我趕了出去。但是,人死了,總是要落葉歸根的,所以,我回來了。”

蕭舞更加驚心了,這男人的意思,不光要殺了她。他自己也不想活了?“我能問問是為什麽嗎?”蕭舞幹咳一聲,手下意識護住自己的腰腹,不管如何。為了孩子,也須得爭上一爭。

“我曾經是巫家村最有天份的藥師,村長是我的親叔叔。他不讚同我將毒藥賣給城鎮中的人,就將我趕出了村子,不得以巫家村的人份自居。”那男人目光呆滯地說著。“我也只是為了村裏好,多掙點錢有什麽錯?”男人最後似乎在喃喃自語。

“後來,我就在外面游蕩,剛開始,靠著我制毒的本事,我過得很不錯。感覺比在村中瀟灑。後來,我被人陷害,渾身遍體鱗傷。也沒人再問我買藥,我窮困潦倒,又不想回去找叔叔。只好在破廟中,和一群乞丐為伍。乞丐中的劉叔,神智不清。把我當成了他的兒子,對我很好。我在外面也因著他,有了一絲親情的溫暖。後來,他死了,我沒錢葬他,又被仇家碰到了,那時候,我幾乎以為我就要和劉叔一起去了。”男人神色漸漸恍惚起來,“然後,我就見到了她,她那麽美,說話的聲音中沒有嫌惡,純凈地就像仙女一樣。她救了我,安葬了劉叔。從那之後,我就發誓,我以後一定誓死保護她,我的生命在遇見她的那一刻,已經被她給拿走了。”

蕭舞聽著男人斷斷續續,有些顛倒的話,還是大致聽到了一些事情。她猜測,這男人抓她,應該不是和巫家村的什麽相關,應該是和這個女子有關。巫家村,只是他自己最終想要生根的地方。

“那,那個姑娘現在呢?”蕭舞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道。“她死了。”男人的語氣一下子冰冷起來,變得冷漠,聲音中似乎蘊藏著無限的痛苦。

“她怎麽會死?”蕭舞看出來,這個男人似乎藏了好些話在心中,如果今日,她真的逃不過命運之手,她死之前,也想知道,這男人抓她的原因吧?

“她是自殺的。可是,我知道,沒人逼迫她,她是不會想著輕生的。她對老爺夫人那麽孝順,怎麽可能想要扔下他們不管。”男人的聲音中充滿了苦痛,“她是想保護老爺夫人。可是,她不知道,即使她付出了生命,還是沒能救回秦府上下那麽多條人命。一夜之間,雪光沖天,我躲在死人堆裏,茍延殘喘,就是為了有一天,替她報仇。”

說著,男人兇狠的目光射過來,寒光直逼得蕭舞渾身發冷。秦府,蕭舞聽到這個字眼,才從記憶中翻出,這男人說的姑娘,必然是秦若霜!當年,秦若霜被逼得自殺,但是仍舊沒能救回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。當時,影閣的人曾經在秦府中搜尋過,府中已經沒有一個生還者,那眼前這個男人,當年是進了秦府做下人,然後僥幸在那場滅殺中逃脫了出來。

“可是,若霜不是我殺的,秦府上下的人命跟我也沒關系。”這個時候,蕭舞不得不拼命為自己開脫。

“她是死在你的面前的,人也是你們送去義館的,不是你,又是誰?她一向在府中,很少出門,唯一認識相熟的陌生人,就是你。”男人看著蕭舞,那目光,似乎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。

到了這個時候,蕭舞不得不將呂清漪做的事情說了一遍。“難道你就沒有發現,那時候,你的小姐,其實是兩個人,她們雖然面容一樣,但是,你,你觀察入微,應該能看出些什麽吧?”蕭舞看著聽了事情的真相,有些呆滯的男人,忙追加了一句。那個時候,呂清漪假扮秦若霜,雖然自己是看不出來破綻,但這個男人應該從心裏愛慕秦若霜。心上人的事情,想來他還是能夠看出一二的。

果然,這男人聽了這句話後,猛然一顫,看來,當年他確實是察覺出了不對勁。男人顫顫抖抖地說著,“是了,小姐有的時候,就特別溫柔,會甜甜地笑著,對我們下人,也從來沒有嫌棄鄙夷的樣子。可是,有的時候,小姐雖然還是那個小姐,但是好幾次,我都看見她沖著我們暗自皺著眉頭,似乎很是不喜。我一直以為,那是小姐心情不好,我竟然沒有看出來,那賊人冒充了小姐。”男人悔恨的說著,捂著臉,很是痛苦地顫抖著。

蕭舞此時卻是有些放松了下來,這個男人只要相信她說的,了解了秦若霜死亡的真相,自己和孩子大抵上,就安全了吧。

蕭舞也不說話,這個男人此時正處在極端的自責當中,情緒不穩,蕭舞也不敢貿然上前說什麽。那男人悲傷了一陣,最後,才茫然地擡起頭,看著前方,“巫家村靠著山,還有秦花樹,生活安穩,你應該會喜歡吧?”男人說著,從懷中掏出一方絲帕,放在臉上摩挲著,眷念不已。這應該是秦若霜的東西吧?蕭舞想著,這男人倒是癡情。

誰知道,這男人下一句,卻將蕭舞炸得驚心動魄,“小姐難得有朋友,看的出來,她是真心把你當作好姐妹的。她就要安眠在這裏了,你,也陪著她吧。”男人並不看蕭舞,說出來的話也似乎雲淡風輕。

蕭舞心中一涼,這是還是不放過她?蕭舞心慌意亂地四處亂撇,想要尋找逃跑的機會。這個男人此時似乎機靈起來了,“別看了,你逃不出去的?你有了孩子?更好了,小姐一向喜歡孩子的。”

變態啊!蕭舞害怕中忍不住想要罵道,自己殉情就罷了,卻是要拖著自己和肚中的孩子殉葬?但是,蕭舞又不敢明目張膽地直接反抗,這男人看著瘦弱,實則武功並不低,更何況,他還是巫家村出來的制毒高手?

那男人從懷中掏出一粒藥丸,遞給蕭舞,“自己吃了吧,這藥丸會讓你在睡夢中過去,放心,不會有什麽痛苦的。我也是這個。”男人又掏出一粒,放在掌心給蕭舞看。

蕭舞別過臉,那男人也不惱,只是淡淡地說,“要是我動手,那可就不好看了。”簡單的一句,實則充滿了威脅。

蕭舞面上不顯,腦中則在快速運轉,怎麽辦呢?腦中轉的越快,蕭舞面上的表情倒是越發平淡。她看著遠處的山口,黑黝黝的,仿佛幽靈一般在等待著她。

有了,賭一把吧!看著遠處的山峰,蕭舞一個計謀上了心頭。她也裝作哀傷地說道,“你也許知道,我是從山中逃出來的,既然要死,我還是想回到山裏去。”蕭舞回過頭,看著那男人的眼睛,帶了一絲哀求。

男人猶豫了一下,蕭舞忙乘機追加一句,“你可以在外面守著,過個三五天,我們也許已經在裏面……到時候,你再自己吃藥,陪著若霜吧。這也算是我這個若霜的姐姐求你了。”蕭舞果斷加上了秦若霜這個籌碼,在心中則是暗自說著對不起。

男人又猶豫了好一會,最終點了點頭,“山中,有野獸。”蕭舞心中一喜,面上卻不表現,直接緩緩向山中走去,那男人似乎有些不忍,還在她身後說了這一句。蕭舞卻深吸一口氣,頭也不回地沖著深山處走去……

第一百五始十六章 夢開始的地方

蕭舞一路沿著山勢向上走著,她知道,那男人必然是在後面看著她,所以,她不能回頭, 想著山上走去。走上上,她還有一線生機,不上山,就只能是立刻死去。

沿途的植物十分茂盛,這個時節,和蕭舞當年從山上出來的時候,正是同一個季節。沿途蕭舞終於可以吃上一段飽食,各種果子,酸的甜的,都正合這個時候蕭舞的胃口。她也不敢走遠,只是一路仍舊用著老方法留下些記號,希望雲飛揚他們能順著記號找到她吧。

越往前走著,蕭舞的記憶也越往前,剛來到這座山的時候,撿到蕭博容的時候,在山谷中生活的三年,後來遇到了雲飛揚,有了李末,有了家庭。點點滴滴,一一從蕭舞的腦海中閃過,這使得她的求生意志又堅強了許多。

“怕什麽,那時候,你不也活下來了?”蕭舞給自己打著氣,最起碼,現在的自己比當年懂的更多,最重要的是,她的力氣還在啊!

充滿著鬥志,蕭舞往前邁步,總要在天黑前,找個適合宿營的地方,還是老規矩,找溪流吧。

這邊,蕭博容從臨晉鎮打探完消息出來,那邊,雲飛揚也趕了過來,兩人匯合。最終得出,這位名叫馬二的綁匪確實是要替秦若霜報仇,但是,為什麽要等了這十幾年?

“他應該是最近才得到的這個消息。”雲飛揚面色陰冷,蕭舞被劫走,對他來說,是沒有能保護好自己的妻子,內心的擔心和煎熬可想而知。“我在巫家村那幫人中找到了奸細,他們裏面,有一人稍微年長。對這個馬二還有印象,而那個人,應該已經在被帶出巫家村,投入到呂家的這支隊伍中,慢慢就已經改變了對巫家村的感情,他效忠的,是呂清漪。所以,他才會告訴馬二,是蕭舞害了淩若霜。他這麽做,是為呂清漪報仇。”雲飛揚聯合之前小虎告訴他的信息。推測出了真相。

“若不是蕭姨給了他解藥,他還在一輩子替別人賣命,哪能在影閣來取自由。自己的命運自己做主。”蕭博容恨恨地說道。

“你說,這馬二會帶著小舞去哪裏了呢?”雲飛揚喃喃自語,在臨晉鎮中,他們已經知道這馬二自從消失後,從來沒有回到臨晉鎮。可是他們追蹤的方向,就是這臨晉鎮的方向啊。

“姨父,我想,這馬二雖然被趕出了巫家村,但是巫家村的村民,一向對村子有很深的感情。馬二對淩若霜一網情深。他活著,就是要為淩若霜報仇,現在。他自以為已經找到了兇手,那他自己,必然也是存了輕生的念頭。落葉歸根,他回去了巫家村!”蕭博容最後一句斬釘截鐵,他和雲飛揚對視一眼。彼此都肯定了這個猜測。

“抓緊時間,希望這個人是個稍微能明白點事理的人。這樣你蕭姨還能爭取點時間,說清楚淩若霜到底死亡真相。或許……”雲飛揚沒有再往下說,兩人都知道時間的緊迫性,跨上馬,一路狂奔。

等兩人來到巫家村時,很容易就找到了在秦花樹下,靠著樹身,嘴角含笑死去的男人。

“這就是馬二?”蕭博容探了探他的鼻息,摸了摸他的屍身,“死了不到兩天,看樣子,是吃藥自殺的,沒有苦痛,正是馬二當年的得意之作。

放開馬二的屍身,兩人急忙在村中尋找蕭舞,整個村子翻了個遍,卻沒有找到人。

蕭博容擔憂地看著此時有些冷靜地異常的雲飛揚,“姨父,沒找到蕭姨,其實是好事。我們再想想,蕭姨會去哪裏。”

雲飛揚抱著頭,蹲在村頭,“我們一路過來,沒有看見她,她肯定沒有走出巫家村。那麽,她進山了!”雲飛揚驀地站起身,以蕭舞的個性,一定會想辦法自救,進山對她來說,應該比死在毒藥下更讓她接受,最起碼,那樣她還有一線生機。

想到這裏,雲飛揚飛奔起來,飛快地像深山中掠去,蕭博容也連忙跟在後面。

兩人進了山,山中樹木繁盛,視線極容易受到阻擋,為了不錯過任何一點線索,兩人放慢了速度,邊走便看著。

“等等。”突然,蕭博容說道。“怎麽了?”雲飛揚也停下來,旁邊一顆樹上,樹木的半邊枝條全部被扯了下來,遠遠看去,好像禿了半邊。“這好像是被人大力拽下來的。”雲飛揚摸著斷口,和蕭博容對視一眼,眼中均有喜色,是蕭舞,只有她有這麽大力氣,徒手將這堅韌度這麽高的枝條硬生生拽下一半。

有了這個標記,兩人情緒高亢起來,順著這個標記向前方走去,果然,不多時,在前方又發現了一個這樣的標記。蕭博容還註意到,路兩邊的熟透的果子被摘了不少,果核也扔了一路。越往前走著,發現的樹木標記的斷口越新,果核殘留的果肉也越新鮮,這說明蕭舞她還活著。

雲飛揚和蕭博容這才稍微放下了心,蕭博容這才有心思開了個玩笑,“蕭姨怎麽過了十幾年,口味也變了,原來,她可是最不喜歡吃這種果子了,這果子可不是一般的酸。”蕭博容指了指一處矮灌木叢下,一堆的果核,笑著說道,“這還是蹲在這吃的,一連吃了這麽多?”想想都覺得胃酸。

雲飛揚卻輕輕皺起了眉頭,“她的口味沒有變,在被綁走之前,她還是怕酸。這深山裏這麽多甜的果子,她不會吃這些酸果子的。”

蕭博容直起腰,有些詫異,“不是蕭姨?那這果子是誰吃的?”蕭博容的臉色也凝重起來,“姨父,我們趕緊往前走,爭取早點找到她。”

雲飛揚點了點頭,兩人繼續順著標記向前找去。一晝夜,雲飛揚和蕭博容都沒有合眼,口渴了,餓了,也都是隨便摘一點沿途的野果。

這邊,蕭舞也停下了腳步,不準備再往前走了。已經走了有五日,那男人不可能還守在深山谷口看著她有沒有出來,這個時候往回走,卻是正正好的。所以,蕭舞沿著自己作出的標記,順著反方向,開始往回走。

而雲飛揚和蕭博容,在兩個晝夜,終於在他們精疲力竭,不得不停下來休息一段時間的時候,在一條小溪流的旁邊,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
雲飛揚的嘴角不禁綻放笑容,輕輕走上前,將那個睡在小溪邊的纖細的身軀擁入懷中。懷中的人並沒有醒,她只是在雲飛揚的懷中找了個舒適的位子,繼續安然地睡去。

蕭博容看著那相擁在一起的男女,也不自覺露出了一個會心的笑容,心中卻是想的,需要快一點給李末報個信,她被雲飛揚勒令不許出影閣,應該著急萬分吧。

蕭舞只覺得真是睡了一個好覺,鼻尖似乎還有雲飛揚的味道,就好像在家中一樣。雲飛揚?蕭舞驀然睜開眼睛,果然,這映入眼簾的人不是雲飛揚是誰?

“飛揚!”蕭舞帶著哭腔,抱緊了雲飛揚,“你終於來找我了。”雲飛揚也回抱住蕭舞,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著。

等蕭舞情緒穩定下來,脫離雲飛揚的懷抱,這才看見旁邊站著的蕭博容。蕭舞不好意思地擦幹眼淚,在孩子的面前失態了。

“容容也來了。”蕭舞笑著說。蕭博容也笑著點點頭,“我不來,姨父怎麽知道,這麽彪悍的樹木標記是蕭姨你作出來的呢。”蕭博容打趣道。

蕭舞也笑了,“不是我這標記,你們還在這深山中亂轉呢,當初,我們不就是這麽找的出山的道路嘛。”蕭博容點了點頭,也想起了當年和蕭舞在深山幽谷中的生活,那時候雖然年歲不大,但是那段日子的記憶卻是無比的深刻。

在小溪邊,蕭博容摘了一些野果,準備三人吃過之後,就早點往回走,畢竟這深山中,萬一出點什麽事情,那可不太好解決。

山中的野果豐富,蕭博容每樣都撿了一些回來,尤其記得小的時候去摘果子,總是會摘的幾種蕭舞愛吃的果子。

然而,蕭博容目瞪口呆地看著蕭舞將那種最酸的酸酸果直往嘴裏塞,好像一點也感覺不到酸味,吃的很開懷。難道自己的記憶出錯了?這種果子並不酸?想到這裏,蕭博容遲疑地拿起一個果子放到嘴裏。剛咬了一口,一股酸澀感直沖咽喉,他被酸的眼淚都出來了。“蕭姨,你不覺得酸嗎?”蕭博容一邊將果子吐出來,一邊往嘴裏狂塞甜果子,“這味道也太重了吧?”

雲飛揚也關切地看著蕭舞,“你真不覺得酸?”蕭舞吐出一個果核,神秘一笑,“我呀,現在就喜歡吃這個果子。一點也不覺得酸哦,很帶勁嘛!”

見兩個人都露出一臉的疑惑,蕭舞神神秘秘地扯出一個笑容,拍了拍自己的肚子,那邊,不註意看不會覺得那邊已經明顯凸出了,“是他想吃的哦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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